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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記卷二
夏本紀第二
夏禹，[一]名曰文命。[二]禹之父曰鯀，鯀之父曰帝顓頊，[三]顓頊之父曰昌意，昌意之父曰黃帝。禹者，黃帝之玄孫而帝顓頊之孫也。禹之曾大父昌意及父鯀皆不得在帝位，爲人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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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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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謚法曰：「受禪成功曰禹。」
【正義】夏者，帝禹封國號也。帝王紀云：「禹受封爲夏伯，在豫州外方之南，今河南陽翟是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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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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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尚書云「文命敷于四海」，孔安國云「外布文德教命」，不云是禹名。太史公皆以放勳、重華、文命爲堯、舜、禹之名，未必爲得。孔又云「虞氏，舜名」，則堯、舜、禹、湯皆名矣。蓋古者帝王之號皆以名，後代因其行，追而爲謚。其實禹是名。故張晏云「少昊已前，天下之號象其德；顓頊已來，天下之號因其名」。又按：系本「鯀取有辛氏女，謂之女志，是生高密」。宋衷云「高密，禹所封國」。
【正義】帝王紀云：「父鯀妻脩己，見流星貫昴，夢接意感，又吞神珠薏苡，胸坼而生禹。名文命，字密，身九尺二寸長，本西夷人也。大戴禮云『高陽之孫，鯀之子，曰文命』。楊雄蜀王本紀云『禹本汶山郡廣柔縣人也，生於石紐』。」括地志云：「茂州汶川縣石紐山在縣西七十三里。華陽國志云『今夷人共營其地，方百里不敢居牧，至今猶不敢放六畜』。」按：廣柔，隋改曰汶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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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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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皇甫謐云：「鯀，帝顓頊之子，字熙。」又連山易云「鯀封於崇」，故國語謂之「崇伯鯀」。系本亦以鯀爲顓頊子。漢書律曆志則云「顓頊五代而生鯀」。按：鯀旣仕堯，與舜代系殊懸，舜卽顓頊六代孫，則鯀非是顓頊之子。蓋班氏之言近得其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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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帝堯之時，鴻水[一]滔天，浩浩懷山襄陵，下民其憂。堯求能治水者，羣臣四嶽皆曰鯀可。堯曰：「鯀爲人負命毁族，不可。」四嶽曰：「等之未有賢於鯀者，願帝試之。」於是堯聽四嶽，用鯀治水。九年而水不息，功用不成。於是帝堯乃求人，更得舜。舜登用，攝行天子之政，巡狩。行視鯀之治水無狀，[二]乃殛鯀於羽山以死。[三]天下皆以舜之誅爲是。於是舜舉鯀子禹，而使續鯀之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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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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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一作「洪」。鴻，大也。以鳥大曰鴻，小曰鴈，故近代文字大義者皆作「鴻」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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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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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言無功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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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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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殛音紀力反。鯀之羽山，化爲黃熊，入于羽淵。熊音乃來反，下三點爲三足也。束晳發蒙紀云：「鼈三足曰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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堯崩，帝舜問四嶽曰：「有能成美堯之事者使居官？」皆曰：「伯禹爲司空，可成美堯之功。」舜曰：「嗟，然！」命禹：「女平水土，維是勉之。」禹拜稽首，讓於契、后稷、皋陶、舜曰：「女其往視爾事矣。」
禹爲人敏給克勤；其惪不違，其仁可親，其言可信；聲爲律，[一]身爲度，[二]稱以出；[三]亹亹穆穆，爲網爲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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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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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言禹聲音應鍾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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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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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王肅曰：「以身爲法度。」
【索隱】按：今巫猶稱「禹步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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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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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一作『士』。」
【索隱】按：大戴禮見作「士」。又一解云，上文聲與身爲律度，則權衡亦出於其身，故云「稱以出」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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禹乃遂與益、后稷奉帝命，命諸侯百姓興人徒以傅土，行山表木，[一]定高山大川。[二]禹傷先人父鯀功之不成受誅，乃勞身焦思，居外十三年，過家門不敢入。薄衣食，致孝于鬼神。[三]卑宮室，致費於溝淢。[四]陸行乘車，水行乘船，泥行乘橇，[五]山行乘檋。[六]左準繩，右規矩，[七]載四時，[八]以開九州，通九道，陂九澤，度九山。令益予衆庶稻，可種卑溼。命后稷予衆庶難得之食。食少，調有餘相給，以均諸侯。禹乃行相地宜所有以貢，及山川之便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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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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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尚書「傅」字作「敷」。馬融曰：「敷，分也。」
【索隱】尚書作「敷土隨山刊木」。今案：大戴禮作「傅土」，故此紀依之。傅卽付也，謂付功屬役之事。若尚書作「敷」，敷，分也，謂令人分布理九州之土地也。表木，謂刊木立爲表記，與孔注書意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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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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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定其差秩祀禮所視也。」駰案：尚書大傳曰「高山大川，五嶽、四瀆之屬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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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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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祭祀豐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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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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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包氏曰：「方里爲井，井閒有溝，溝廣深四尺。十里爲成，成閒有淢，淢廣深八尺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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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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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他書或作『蕝』。」駰案：孟康曰「橇形如箕，擿行泥上」。如淳曰「橇音『茅蕝』之『蕝』。謂以板置(其)泥上以通行路也」。
【正義】按：橇形如船而短小，雨頭微起，人曲一脚，泥上擿進，用拾泥上之物。今杭州、溫州海邊有之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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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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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檋，一作『橋』，音丘遙反。」駰案：如淳曰「檋車，謂以鐵如錐頭，長半寸，施之履下，以上山不蹉跌也」。又音紀錄反。
【正義】按：上山，前齒短，後齒長；下山，前齒長，後齒短也。檋音與，上同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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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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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王肅曰：「左右言常用也。」
【索隱】左所運用堪爲人之準繩，右所舉動必應規矩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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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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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王肅曰：「所以行不違四時之宜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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禹行自冀州始。冀州：旣載[一]壺口，治梁及岐。[二]旣脩太原，至于嶽陽。[三]覃懷致功，[四]至於衡漳。[五]其土白壞。[六]賦上上錯，[七]田中中。[八]常、衞旣從，大陸旣爲。[九]鳥夷皮服。[十]夾右碣石，[十一]入于海。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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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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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堯所都也。先施貢賦役載於書也。」鄭玄曰：「兩河閒曰冀州。」
【正義】按：理水及貢賦從帝都爲始也。黃河自勝州東，直南至華陰，卽東至懷州南，又東北至平州碣石山入海也。東河之西，南河之東，南河之北，皆冀州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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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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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壺口山在河東北屈縣之東南，梁山在左馮翊夏陽，岐山在右扶風美陽。」
【索隱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壺口山在河東北屈縣之東南，梁山在左馮翊夏陽，岐山在右扶風美陽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壺口山在慈州吉昌縣西南五十里冀州境也。梁山在同州韓城縣東南十九里，岐山在岐州岐山縣東北十里，二山雍州境也。」孔安國曰：「從東循山理水而西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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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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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太原今爲郡名。太嶽在太原西南。山南曰陽。」
【索隱】嶽，太嶽，卽冀州之鎭霍太山也。按：地理志霍太山在河東彘縣東。凡如此例，不引書者，皆地理志文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霍太山在沁州沁原縣西七八十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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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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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覃懷，近河地名。」鄭玄曰：「懷縣屬河內。」
【索隱】按：河內有懷縣，今驗地無名「覃」者，蓋「覃懷」二字或當時共爲一地之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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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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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漳水橫流。」
【索隱】案：孔注以衡爲橫，非。王肅云「衡，漳，二水名。」地理志清漳水出上黨沾縣東北，至阜城縣入河。濁漳水出上黨長子縣東，至鄴入清漳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故懷城在懷州武陟縣西十一里。衡漳水在瀛州東北百二十五里平舒縣界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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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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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土無塊曰壤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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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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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上上，第一。錯，雜也，雜出第二之賦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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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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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九州之中爲第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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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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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恆水出恆山，衞水在靈壽，大陸澤在鉅鹿。」
【索隱】此文改恆山、恆水皆作「常」，避漢文帝諱故也。常水出常山上曲陽縣，東入滱水。衞水出常山靈壽縣，東入虖池。郭璞云「大陸，今鉅鹿北廣河澤是已」。爲亦作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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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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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鳥夷，東(北)[方]之民(賦)[搏]食鳥獸者。」孔安國曰：「服其皮，明水害除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靺鞨國，古肅愼也，在京東北萬里，已下東及北各抵大海。其國南有白山，鳥獸草木皆白。其人處山林閒，土氣極寒，常爲穴居，以深爲貴，至接九梯。養豕，食肉，衣其皮，冬以豬膏塗身，厚數分，以禦風寒。貴臭穢不絜，作廁於中，圜之而居。多勇力，善射。弓長四尺，如弩，矢用楛，長一尺八寸，青石爲鏃。葬則交木作椁，殺豬積椁上，富者至數百，貧者數十，以爲死人之糧。以土上覆之，以繩繫於椁，頭出土上，以酒灌酹，繩腐而止，無四時祭祀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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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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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碣石，海畔之山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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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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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海，一作『河』。」
【索隱】地理志云「碣石山在北平驪城縣西南」。太康地理志云「樂浪遂城縣有碣石山，長城所起」。又水經云「在遼西臨渝縣南水中」。蓋碣石山有二，此云「夾右碣石入于海」，當是北平之碣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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濟、河維沇州：[一]九河旣道，[二]雷夏旣澤，雍、沮會同，[三]桑土旣蠶，於是民得下丘居土。[四]其土黑墳，[五]草繇木條。[六]田中下，[七]賦貞，作十有三年乃同。[八]其貢漆絲，其篚織文。[九]浮於濟、漯，通於河。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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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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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言沇州之界在此兩水之閒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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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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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九河名徒駭、太史、馬頰、覆釜、胡蘇、簡、絜、鉤盤、鬲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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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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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雍水沮水相觸而合入此澤中。地理志曰雷澤在濟陰城陽縣西北。」
【索隱】爾雅云「水自河出爲雍」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雷夏澤在濮州雷澤縣郭外西北。雍、沮二水在雷澤西北平地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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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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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大水去，民下丘居平土，就桑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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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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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色黑而墳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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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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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繇，茂；條，長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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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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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第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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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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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貞，正也。治此州正作不休，十三年乃有賦，與八州同，言功難也。其賦下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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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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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地宜漆林，又宜桑蠶。織文，錦綺之屬，盛之筐篚而貢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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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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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云漯水出東郡東武陽。」
【索隱】濟水出河東垣縣王屋山東，其流至濟陰，故應劭云「濟水出平原漯陰縣東，漯水出東郡東武陽縣北，至千乘縣而入于海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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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岱維青州：[一]堣夷旣略，[二]濰、淄其道。[三]其土白墳，海濱廣潟，[四]厥田斥鹵。[五]田上下，賦中上。[六]厥貢鹽絺，海物維錯，[七]岱畎絲、枲、鉛、松、怪石，[八]萊夷爲牧，[九]其篚酓絲。[十]浮於汶，通於濟。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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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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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東自海，西至岱。東嶽曰岱山。」
【正義】按：舜分青州爲營州、遼西及遼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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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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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堣夷，地名。用功少曰略。」
【索隱】孔安國云：「東表之地稱嵎夷。」按：今文尚書及帝命驗並作「禺鐵」，在遼西。鐵，古「夷」字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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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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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濰水出琅邪，淄水出泰山萊蕪縣原山。」
【索隱】濰水出琅邪箕縣，北至都昌縣入海。淄水出泰山萊蕪縣原山北，東至博昌縣入濟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密州莒縣濰山，濰水所出。淄州淄川縣東北七十里原山，淄水所出。俗傳云，禹理水功畢，土石黑，數里之中波若漆，故謂之淄水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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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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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一作『澤』，又作『斥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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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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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斥謂地鹹鹵。」
【索隱】鹵音魯。說文云：「鹵，鹹地。東方謂之斥，西方謂之鹵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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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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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田第三，賦第四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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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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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絺，細葛。錯，雜，非一種。」鄭玄曰：「海物，海魚也。魚種類尤雜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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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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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畎，谷也。怪異好石似玉者。岱山之谷出此五物，皆貢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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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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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萊夷，地名，可以牧放。」
【索隱】按：左傳云萊人劫孔子，孔子稱「夷不亂華」，又云「齊侯伐萊」，服虔以爲東萊黃縣是。今按：地理志黃縣有萊山，恐卽此地之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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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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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酓桑蠶絲中琴瑟弦。」
【索隱】爾雅云「檿，山桑」，是蠶食檿之絲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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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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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汶水出泰山萊蕪縣原山，西南入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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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岱及淮維徐州：[一]淮、沂其治，蒙、羽其蓺。[二]大野旣都，[三]東原底平。[四]其土赤埴墳，[五]草木漸包。[六]其田上中，賦中中。[七]貢維土五色，[八]羽畎夏狄，[九]嶧陽孤桐，[十]泗濱浮磬，[十一]淮夷蠙珠臮魚，[十二]其篚玄纖縞。[十三]浮于淮、泗，[十四]通于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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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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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東至海，北至岱，南及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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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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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沂水出泰山蓋縣。蒙，羽，二山名。」孔安國曰：「二水已治，二山可以種蓺。」
【索隱】水經云淮水出南陽平氏縣胎簪山，東北過桐柏山。沂水出泰山蓋縣艾山，南過下邳縣入泗。蒙山在泰山蒙陰縣西南。羽山在東海祝其縣南，殛鯀之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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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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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大野在山陽鉅野北，名鉅野澤。」孔安國曰：「水所停曰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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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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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東原，地名。今東平郡卽東原。」
【索隱】張華博物志云：「兗州東平郡卽尚書之東原也。」
【正義】廣平曰原。徐州在東，故曰東原。水去已致平復，言可耕種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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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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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埴，黏土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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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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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漸，長進；包，叢生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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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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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田第二，賦第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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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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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土五色者，所以爲大社之封。」
【正義】韓詩外傳云：「天子社廣五丈，東方青，南方赤，西方白，北方黑，上冒以黃土。將封諸侯，各取方土，苴以白茅，以爲社也。」太康地記云：「城陽姑幕有五色土，封諸侯，錫之茅土，用爲社。此土卽禹貢徐州土也。今屬密州莒縣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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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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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夏狄，狄，雉名也。羽中旌旄，羽山之谷有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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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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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嶧山之陽特生桐，中琴瑟。」鄭玄曰：「地理志嶧山在下邳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嶧山在兗州鄒縣南二十二里。鄒山記云『鄒山，古之嶧山，言絡繹相連屬也。今猶多桐樹』。」按：今獨生桐，尚徵，一偏似琴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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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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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泗水涯水中見石，可以爲磬。」鄭玄曰：「泗水出濟陰乘氏也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泗水至彭城呂梁，出石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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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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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淮、夷二水，出蠙珠及美魚。」鄭玄曰：「淮夷，淮水之上夷民也。」
【索隱】按：尚書云「徂茲淮夷，徐戎並興」，今徐州言淮夷，則鄭解爲得。蠙，一作「玭」，並步玄反。臮，古「曁」字。臮，與也。言夷人所居淮水之處，有此蠙珠與魚也。又作「濱」。濱，畔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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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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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纖，細也。祭服之材尚細。」
【正義】玄，黑。纖，細。縞，白繒。以細繒染爲黑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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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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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泗水源在兗州泗水縣東陪尾山。其源有四道，因以爲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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淮海維揚州：[一]彭蠡旣都，陽鳥所居。[二]三江旣入，[三]震澤致定。[四]竹箭旣布。[五]其草惟夭，其木惟喬，[六]其土塗泥。[七]田下下，賦下上上雜。[八]貢金三品，[九]瑤、琨、竹箭，[十]齒、革、羽、旄，[十一]島夷卉服，[十二]其篚織貝，[十三]其包橘、柚錫貢。[十四]均江海，通淮、泗。[十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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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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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北據淮，南距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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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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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彭蠡澤在豫章彭澤西。」孔安國曰：「隨陽之鳥，鴻鴈之屬，冬月居此澤也。」
【索隱】都，古文尚書作「豬」。孔安國云「水所停曰豬」，鄭玄云「南方謂都爲豬」，則是水聚會之義。
【正義】蠡音禮。括地志云：「彭蠡湖在江州潯陽縣東南五十二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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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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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韋昭云：「三江謂松江、錢唐江、浦陽江。」今按：地理志有南江、中江、北江，是爲三江。其南江從會稽吳縣南，東入海。中江從丹陽蕪湖縣西南，東至會稽陽羨縣入海。北江從會稽毗陵縣北，東入海。故下文「東爲中江」，又「東爲北江」，孔安國云「有北有中，南可知也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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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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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震澤，吳南太湖名。言三江已入，致定爲震澤。」
【索隱】震，一作「振」。地理志會稽吳縣「故周泰伯所封國，具區在其西，古文以爲震澤」。又左傳稱「笠澤」，亦謂此也。
【正義】澤在蘇州西南四十五里。三江者，在蘇州東南三十里，名三江口。一，江西南上七十里至太湖，名曰松江，古笠澤江；一，江東南上七十里至白蜆湖，名曰上江，亦曰東江；一，江東北下三百餘里入海，名曰下江，亦曰婁江：於其分處號曰三江口。顧夷吳地記云「松江東北行七十里，得三江口。東北入海爲婁江，東南入海爲東江，幷松江爲三江」是也。言理三江入海，非入震澤也。按：太湖西南湖州諸溪從天目山下，西北宣州諸山有溪，並下太湖。太湖東北流，各至三江口入海。其湖無通彭蠡湖及太湖處，並阻山陸。諸儒及地志等解「三江旣入」皆非也。周禮職方氏云「揚州藪曰具區，川曰三江」。按：五湖、三江者，韋昭注非也。其源俱不通太湖，引解「三江旣入」，失之遠矣。五湖者，菱湖、游湖、莫湖、貢湖、胥湖，皆太湖東岸，五灣爲五湖，蓋古時應別，今並相連。菱湖在莫釐山東，周迴三十餘里，西口闊二里，其口南則莫釐山，北則徐侯山，西與莫湖連。莫湖在莫釐山西及北，北與胥湖連；胥湖在胥山西，南與莫湖連：各周迴五六十里，西連太湖。游湖在北二十里，在長山東，湖西口闊二里，其口東南岸樹里山，西北岸長山，湖周迴五六十里。貢湖在長山西，其口闊四五里，口東南長山，山南卽山陽村，西北連常州無錫縣老岸，湖周迴一百九十里已上，湖身向東北，長七十餘里。兩湖西亦連太湖。河渠書云「於吳則通渠三江、五湖」。貨殖傳云「夫吳有三江、五湖之利」。又太史公自敍傳云「登姑蘇，望五湖」是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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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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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水去布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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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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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少長曰夭。喬，高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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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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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漸，洳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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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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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田第九，賦第七，雜出第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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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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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金、銀、銅。」鄭玄曰：「銅三色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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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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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瑤，琨，皆美玉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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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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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象齒、犀皮、鳥羽、旄牛尾也。」
【正義】周禮考工記云：「犀甲七屬，兕甲六屬。」郭云：「犀似水牛，豬頭，大腹，庳脚，橢角，好食棘也。亦有一角者。」按：西南夷常貢旄牛尾，爲旌旗之飾，書詩通謂之旄。故尚書云「右秉白旄」，詩云「建旐設旄」，皆此牛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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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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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南海島夷草服葛越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百濟國西南渤海中有大島十五所，皆邑落有人居，屬百濟。」又倭國，武皇后改曰日本國，在百濟南，隔海依島而居，凡百餘小國。此皆揚州之東島夷也。按：東南之夷草服葛越，焦竹之屬，越卽苧祁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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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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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織，細繒也。貝，水物也。」鄭玄曰：「貝，錦名也。詩云『成是貝錦』。凡織者，先染其絲，織之卽成[文]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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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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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小曰橘，大曰柚。錫命乃貢，言不常也。」鄭玄曰：「有錫則貢之，或時乏則不貢。錫，所以柔金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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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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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均，讀曰沿。沿，順水行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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荊及衡陽維荊州：[一]江、漢朝宗于海。[二]九江甚中，[三]沱、涔已道，[四]雲土、夢爲治。[五]其土塗泥。田下中，賦上下。[六]貢羽、旄、齒、革，金三品，杶、榦、栝、柏，[七]礪、砥、砮、丹，[八]維箘簬、楛，[九]三國致貢其名，[十]包匭菁茅，[十一]其篚玄纁璣組，[十二]九江入賜大龜。[十三]浮于江、沱、涔、(于)漢，踰于雒，至于南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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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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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北據荊山，南及衡山之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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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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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二水經此州而入海，有似於朝，百川以海爲宗。宗，尊也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江水源出岷州南岷山，南流至益州，卽東南流入蜀，至瀘州，東流經三硤，過荊州，與漢水合。孫卿子云『江水其源可以濫觴』也。」又云：「漢水源出梁州金牛縣東二十八里嶓冢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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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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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江於此州界，分爲九道，甚得地勢之中。」鄭玄曰：「地理志九江在尋陽南，皆東合爲大江。」
【索隱】按：尋陽記九江者，烏江、蚌江、烏白江、嘉靡江、沙江、畎江、廩江、隄江、箘江。又張湞九江圖所載有三里、五畎、烏土、白蚌。九江之名不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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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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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沱，江別名。涔，水名。」鄭玄曰：「水出江爲沱，漢爲涔。」
【索隱】涔，亦作「潛」。沱出蜀郡郫縣西，東入江。潛出漢中安陽縣(直)西[南]，北入漢。故爾雅云「水自江出爲沱，漢出爲潛」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繁江水受郫江。禹貢曰『岷山導江，東別爲沱』，源出益州新繁縣。潛水一名復水，今名龍門水，源出利州緜谷縣東龍門山大石穴下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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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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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雲夢之澤在江南，其中有平土丘，水去可爲耕作畎畝之治。」
【索隱】夢，一作「瞢」，鄒誕生又音蒙。按：雲土、夢本二澤名，蓋人以二澤相近，或合稱雲夢耳。知者，據左傳云楚子濟江入于雲中，又楚子、鄭伯田于江南之夢，則是二澤各別也。韋昭曰：「雲土今爲縣，屬江夏南郡華容。」今按：地理志云江夏有雲杜縣，是其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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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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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田第八，賦第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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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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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四木名。」孔安國曰：「榦，柘也。柏葉松身曰栝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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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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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砥細於礪，皆磨石也。砮，石中矢鏃。丹，朱類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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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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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一作『箭足杆』。杆卽楛也，音怙。箭足者，矢鏃也。或以箭足訓釋箘簬乎？」駰案：鄭玄曰「箘簬，聆風也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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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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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言箘簬、楛三國所致貢，其名善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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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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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匭，纏結也。菁茅，茅有毛刺者，給宗廟縮酒。重之，故包裹又纏結也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辰州盧溪縣西南三百五十里有包茅山。武陽紀云『山際出包茅，有刺而三脊，因名包茅山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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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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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此州染玄纁色善，故貢之。璣，珠類，生於水中。組，綬類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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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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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尺二寸曰大龜，出於九江水中。龜不常用，賜命而納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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荊河惟豫州：[一]伊、雒、瀍、澗旣入于河，[二]滎播旣都，[三]道荷澤，被明都。[四]其土壤，下土墳壚。[五]田中上，賦雜上中。[六]貢漆、絲、絺、紵，其篚纖絮，[七]錫貢磬錯。[八]浮於雒，達於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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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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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西南至荊山，北距河水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荊山在襄州荊山縣西八十里。韓子云『卞和得玉璞於楚之荊山』，卽此也。」河，洛州北河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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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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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伊出陸渾山，洛出上洛山，澗出澠池山，瀍出河南北山，四水合流而入河。」
【索隱】伊水出弘農盧氏縣東，洛水出弘農上洛縣冢領山，瀍水出河南穀城縣朁亭北，澗水出弘農新安縣東，皆入于河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伊水出虢州盧氏縣東巒山，東北流入洛。洛水出商州洛南縣冢領山，東流經洛州郭內，又東合伊水。瀍水出洛州新安縣東，南流至洛州郭內，南入洛。澗水源出洛州新安縣東白石山，東北與穀水合流，經洛州郭內，東流入洛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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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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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滎，澤名。波水已成遏都。」
【索隱】古文尚書作「滎波」，此及今文並云「滎播」。播是水播溢之義，滎是澤名。故左傳云狄及衞戰於滎澤。鄭玄云：「今塞爲平地，滎陽人猶謂其處爲滎播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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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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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荷澤在胡陵。明都，澤名，在河東北，水流泆覆被之。」
【索隱】荷澤在濟陰定陶縣東。明都音孟豬。孟豬澤在梁國睢陽縣東北。爾雅、左傳謂之「孟諸」，今文亦爲然，唯周禮稱「望諸」，皆此地之一名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荷澤在曹州濟陰縣東北九十里定陶城東，今名龍池，亦名九卿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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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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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壚，疏也。」馬融曰：「豫州地有三等，下者墳壚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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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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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田第四，賦第二，又雜出第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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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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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細緜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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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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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治玉石曰錯，治磬錯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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華陽黑水惟梁州：[一]汶、嶓旣蓺，[二]沱、涔旣道，[三]蔡、蒙旅平，[四]和夷厎績。[五]其土青驪，[六]田下上，賦下中三錯。[七]貢璆、鐵、銀、鏤、砮、磬，[八]熊、羆、狐、貍、織皮。[九]西傾因桓是來，[十]浮于潛，踰于沔，[十一]入于渭，亂于河。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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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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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東據華山之南，西距黑水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黑水源出梁州城固縣西北太山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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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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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地理志岷山在蜀郡湔氐道，嶓冢山在漢陽西。」
【索隱】汶，一作「㟭」，又作「㞶」。㞶山，封禪書一云瀆山，在蜀都湔氐道西徼，江水所出。嶓冢山在隴西西縣，漢水所出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岷山在岷州溢樂縣南一里，連緜至蜀二千里，皆名岷山。嶓冢山在梁州金牛縣東二十八里。」湔音子踐反。氐音丁奚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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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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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沱、潛發源此州，入荊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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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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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蔡，蒙，二山名。祭山曰旗。平言治功畢也。」鄭玄曰：「地理志蔡、蒙在漢嘉縣。」
【索隱】此非徐州之蒙，在蜀郡青衣縣。青衣後改爲漢嘉。蔡山不知所在也。蒙，縣名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蒙山在雅州嚴道縣南十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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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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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和夷，地名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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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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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色青黑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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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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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田第七，賦第八，雜出第七第九三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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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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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璆，玉名。」鄭玄曰：「黃金之美者謂之鏐。鏤，剛鐵，可以刻鏤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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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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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貢四獸之皮也。織皮，今罽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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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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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治西傾山因桓水是來，言無餘道也。」鄭玄曰：「地理志西傾山在隴西臨洮。
【索隱】西傾在隴西臨洮縣西南。桓水出蜀郡㞶山西南，行羌中入南海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西傾山今嵹臺山，在洮州臨潭縣西南三百三十六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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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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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漢上水爲沔。」鄭玄曰：「或謂漢爲沔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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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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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正絕流曰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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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水西河惟雍州：[一]弱水旣西，[二]涇屬渭汭。[三]漆、沮旣從，[四]灃[五]水所同。[六]荊、岐已旅，[七]終南、敦物至于鳥鼠。[八]原隰厎績，至于都野。[九]三危旣度，[十]三苗大序。[十一]其土黃壤。田上上，賦中下。[十二]貢璆、琳、琅玕。[十三]浮于積石，至于龍門西河，[十四]會于渭汭。[十五]織皮昆侖、析支、渠搜，西戎卽序。[十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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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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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西距黑水，東據河。龍門之河在冀州西。」
【索隱】地理志益州滇池有黑水祠。鄭玄引地說云「三危山，黑水出其南」。山海經「黑水出崑崙墟西北隅」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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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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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導之西流，至于合黎。」鄭玄曰：「衆水皆東，此獨西流也。」
【索隱】按：水經云「弱水出張掖刪丹縣西北，至酒泉會水縣入合黎山腹」。山海經云「弱水出崑崙墟西南隅」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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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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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屬，逮也。水北曰汭。言治涇水入於渭也。」鄭玄曰：「地理志涇水出安定涇陽。」
【索隱】渭水出首陽縣鳥鼠同穴山。說文云：「水相入曰汭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涇水源出原州百泉縣西南筓頭山涇谷。渭水源出渭州渭原縣西七十六里鳥鼠山，今名青雀山。渭有三源，並出鳥鼠山，東流入河。」按：言理涇水及至渭水，又理漆、沮亦從渭流，復理灃水，亦同入渭者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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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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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漆水源出岐州普潤縣東南岐(漆)山漆溪，東入渭。沮水一名石川水，源出雍州富平縣，東入櫟陽縣南。漢高帝於櫟陽置萬年縣。十三州(地理)志云『萬年縣南有涇、渭，北有小河，卽沮水也』。詩云古公去邠度漆、沮，卽此二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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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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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音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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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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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漆、沮之水已從入渭。灃水所同，同于渭也。」
【索隱】漆、沮二水，漆水出右扶風漆縣西，沮水地理志無文，而水經以瀘水出北地直路縣，東過馮翊祋祤縣入洛。說文亦以漆、沮各是一水名。孔安國獨以爲一，又云是洛水。灃水出右扶風鄠縣東南，北過上林苑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雍州鄠縣終南山，灃水出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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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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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荊在岐東，非荊州之荊也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荊山在雍州富平縣，今名掘陵原。岐山在岐州岐山縣東北十里。」尚書正義云：「洪水時祭祀禮廢。已旅祭，言理水功畢也。」按：雍州荊山卽黃帝及禹鑄鼎地也。襄州荊山縣西荊山卽卞和得玉璞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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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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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三山名，言相望也。」鄭玄曰：「地理志終南、敦物皆在右扶風武功也。」
【索隱】按：左傳中南山，杜預以爲終南山。地理志云「太一山古文以爲終南，(華)[垂]山古文以爲敦物」，皆在扶風武功縣東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終南山一名中南山，一名太一山，一名南山，一名橘山，一名楚山，一名(泰)[秦]山，一名周南山，一名地肺山，在雍州萬年縣南五十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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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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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都野在武威，名曰休屠澤。」
【正義】原隰，幽州地也。按：原，高平地也。隰，低下地也。言從渭州致功，西北至涼州都野，沙州三危山也。括地志云：「都野澤在涼州姑臧縣東北二百八十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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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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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鄭玄引河圖及地說云「三危山在鳥鼠西南，與岐山相連」。度，劉伯莊音田各反，尚書作「宅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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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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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西裔之山已可居，三苗之族大有次序，禹之功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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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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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田第一，賦第六，人功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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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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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璆，琳，皆玉名。琅玕，石而似珠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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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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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積石山在金城西南，河所經也。龍門山在河東之西界。」
【索隱】積石在金城河關縣西南。龍門山在左馮翊夏陽縣西北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積石山今名小積石，在河州枹罕縣西七里。河州在京西一千四百七十二里。龍門山在同州韓城縣北五十里。李奇云『禹鑿通河水處，廣八十步』。三秦記云『龍門水懸船而行，雨旁有山，水陸不通，龜魚集龍門下數千，不得上，上則爲龍，故云暴鰓點額龍門下』。」按：河在冀州西，故云西河也。禹發源河水小積石山，浮河東北下，歷靈、勝北而南行，至于龍門，皆雍州地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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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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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水經云「河水又南至潼關，渭水從西注之」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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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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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織皮，毛布。此四國在荒服之外，流沙之內。羌、髳之屬皆就次序，美禹之功及戎狄也。」
【索隱】鄭玄以爲衣皮之人居昆侖、析支、渠搜，三山皆在西戎。王肅曰「昆侖在臨羌西，析支在河關西，西戎在西域」。王肅以爲地名，而不言渠搜。今按：地理志金城臨羌縣有昆侖祠，敦煌廣至縣有昆侖障，朔方有渠搜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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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九山：[一]汧及岐至于荊山，[二]踰于河；壺口、雷首[三]至于太嶽；[四]砥柱、析城至于王屋；[五]太行、常山至于碣石，入于海；[六]西傾、朱圉、鳥鼠[七]至于太華；[八]熊耳、外方、桐柏至于負尾；[九]道嶓冢，至于荊山；[十]內方至于大別；[十一]汶山之陽至衡山，[十二]過九江，至于敷淺原。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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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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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汧、壺口、砥柱、太行、西傾、熊耳、嶓冢、內方、㞶是九山也。古分爲三條，故地理志有北條之荊山。馬融以汧爲北條，西傾爲中條，嶓冢爲南條。鄭玄分四列，汧爲陰列，西傾次陰列，嶓冢爲陽列，㞶山次陽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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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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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汧在右扶風也。」
【索隱】汧，一作「岍」。按：有汧水，故其字或從「山」或從「水」，猶㞶山然也。地理志云吳山在汧縣西，古文以爲汧山。㞶山在右扶風美陽縣西北；荊山在左馮翊懷德縣南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汧山在隴州汧源縣西六十里。其山東鄰岐、岫，西接隴岡，汧水出焉。岐山在岐州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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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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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雷首山在河東蒲阪縣東南。
|
|
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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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三山在冀州；太嶽在上黨西也。」
【索隱】卽霍泰山也。已見上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壺口在慈州吉昌縣西南。雷首山在蒲州河東縣。太嶽，霍山也，在沁州沁源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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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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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此三山在冀州(之)南河之北。」
【索隱】析城山在河東濩澤縣西南。王屋山在河東垣縣東北。水經云砥柱山在河東大陽縣南河水中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厎柱山，俗名三門山，在陝西硤石縣東北五十里黃河之中。孔安國云『厎柱，山名。河水分流，包山而過，山見水中，若柱然也』。」括地志云：「析城山在澤州陽城縣西南七十里。注水經云『析城山甚高峻，上平坦，有二泉，東濁西清，左右不生草木』。」括地志云：「王屋山在懷州王屋縣北十里。古今地名云『山方七百里，山高萬仞，本冀州之河陽山也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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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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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此二山連延，東北接碣石，而入于滄海。」
【索隱】太行山在河內山陽縣西北。常山，恆山是也，在常山郡上曲陽縣西北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太行山在懷州河內縣北二十五里，有羊腸阪。恆山在定州恆陽縣西北百四十里。道書福地記云『恆山高三千三百丈，上方二十里，有太玄之泉，神草十九種，可度俗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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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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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曰朱圉在漢陽南。」孔安國曰：「鳥鼠山，渭水所出，在隴西之西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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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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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太華山在弘農華陰南。
【索隱】圉，一作「圄」。朱圉山在天水冀縣南。鳥鼠山在隴西首陽縣西南。太華卽敦物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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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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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熊耳在盧氏東。外方在潁川。嵩高山、桐柏山在南陽平氏東南。陪尾在江夏安陸東北，若橫尾者。」
【索隱】熊耳山在弘農盧氏縣東，伊水所出。外方山卽潁川嵩高縣嵩高山，古文尚書亦以爲外方山。桐柏山一名大復山，在南陽平氏縣東南。陪尾山在江夏安陸縣東北，地理志謂之橫尾山。負音陪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華山在華州華陰縣南八里。熊耳山在虢州盧氏縣南五十里。嵩高山亦名太室山，亦名外方山，在洛州陽城縣北二十三里也。桐柏山在唐州桐柏縣東南五十里，淮水出焉。橫尾山，古陪尾山也，在安州安陸縣北六十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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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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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荊山在南郡臨沮。」
【索隱】此東條荊山，在南郡臨沮縣東北隅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嶓冢山在梁州。荊山在襄州荊山縣西八十里也。」又云：「荊山縣本漢臨沮縣地也。沮水卽漢水也。」按：孫叔敖激沮水爲雲夢澤是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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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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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內方在竟陵，名立章山。大別在廬江安豐縣。
【索隱】內方山在竟陵縣東北。大別山在六安國安豐縣，今土人謂之甑山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章山在荊州長林縣東北六十里。今漢水附章山之東，與經史符會。」按：大別山，今沙洲在山上，漢江經其左，今俗猶云甑山。注云「在安豐」，非漢所經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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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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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在長沙湘南縣東南。廣雅云：「岣嶁謂之衡山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岷山在茂州汶川縣。衡山在衡州湘潭縣西四十一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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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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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淺，一作『滅』。」駰案：孔安國曰「敷淺原一名傅陽山，在豫章」。
【索隱】豫章歷陵縣南有傅陽山，一名敷淺原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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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九川：[一]弱水至於合黎，[二]餘波入于流沙。[三]道黑水，至于三危，入于南海。[四]道河積石，[五]至于龍門，南至華陰，[六]東至砥柱，[七]又東至于盟津，[八]東過雒汭，至于大邳，[九]北過降水，至于大陸，[十]北播爲九河，同爲逆河，[十一]入于海。[十二]嶓冢道瀁，東流爲漢，[十三]又東爲蒼浪之水，[十四]過三澨，入于大別，[十五]南入于江，東匯澤爲彭蠡，[十六]東爲北江，入于海。[十七]汶山道江，東別爲沱，又東至于醴，[十八]過九江，至于東陵，[十九]東迆北會于匯，[二十]東爲中江，入于海。[二一]道沇水，東爲濟，入于河，泆爲滎，[二二]東出陶丘北，[二三]又東至于荷，[二四]又東北會于汶，[二五]又東北入于海。道淮自桐柏，[二六]東會于泗、沂，東入于海。[二七]道渭自鳥鼠同穴，[二八]東會于灃，[二九]又東北至于涇，[三十]東過漆、沮，入于河。[三一]道雒自熊耳，[三二]東北會于㵎、瀍，[三三]又東會于伊，[三四]東北入于河。[三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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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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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弱、黑、河、瀁、江、沇、淮、渭、洛爲九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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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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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弱水出張掖。」孔安國曰：「合黎，水名，在流沙東。」
【索隱】水經云合黎山在酒泉會水縣東北。鄭玄引地說亦以爲然。孔安國云水名，當是其山有水，故所記各不同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蘭門山，一名合黎，一名窮石山，在甘州刪丹縣西南七十里。淮南子云『弱水源出窮石山』。」又云：「合黎，一名羌谷水，一名鮮水，一名覆表水，今名副投河，亦名張掖河，南自吐谷渾界流入甘州張掖縣。」今按：合黎水出臨松縣臨松山東，而北流歷張掖故城下，又北流經張掖縣二十三里，又北流經合黎山，折而北流，經流沙磧之西入居延海，行千五百里。合黎山，張掖縣西北二百里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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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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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弱水餘波西溢入流沙。」鄭玄曰：「地理志流沙在居延(西)[東]北，名居延澤。地記曰『弱水西流入合黎山腹，餘波入于流沙，通于南海』。」馬融、王肅皆云合黎、流沙是地名。
【索隱】地理志云「張掖居延縣西北有居延澤，古文以爲流沙。」廣志「流沙在玉門關外，有居延澤、居延城」。又山海經云「流沙出鐘山，西南行昆侖墟入海」。按：是地兼有水，故一云地名，一云水名，馬鄭不同，抑有由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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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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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益州滇池有黑水祠，而不記此山水所在。地記曰『三危山在鳥鼠之西南』。」孔安國曰：「黑水自北而南，經三危過梁州，入南海也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黑水源出伊州伊吾縣北百二十里，又南流二千里而絕。三危山在沙州燉煌縣東南四十里。」按：南海卽揚州東大海，岷江下至揚州東入海也。其黑水源在伊州，從伊州東南三千餘里至鄯州，鄯州東南四百餘里至河州，入黃河。河州有小積石山，卽禹貢「浮於積石，至於龍門」者。然黃河源從西南下，出大崑崙東北隅，東北流經于闐，入鹽澤，卽東南潛行入吐谷渾界大積石山，又東北流，至小積石山，又東北流，來處極遠。其黑水，當洪水時合從黃河而行，何得入于南海？南海此去甚遠，阻隔南山、隴山、岷山之屬。當是洪水浩浩處，西戎不深致功，古文故有疏略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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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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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爾雅云：「河出昆侖墟，其色白。」漢書西域傳云：「河有兩源，一出蔥嶺，一出于闐，于闐河北流，與蔥嶺河合，東注蒲昌海，一名鹽澤。其水停居，冬夏不增減，潛行地中，南出積石爲中國河。」是河源發昆侖，禹導河自積石而加功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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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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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至華山北而東行。」
【正義】華陰縣在華山北，本魏之陰晉縣，秦惠文王更名寧秦，漢高帝改曰華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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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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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砥柱，山名。河水分流，包山而過，山見水中，若柱然也。在西虢之界。」
【正義】砥柱山俗名三門山，禹鑿此山，三道河水，故曰三門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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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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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在洛北。」
【索隱】盟，古「孟」字。孟津在河陽。十三州記云「河陽縣在河上，卽孟津」是也。
【正義】杜預云：「盟，河內郡河陽縣南孟津也，在洛陽城北。都道所湊，古今爲津，武王度之，近代呼爲武濟。」括地志云：「盟津，周武王伐紂，與八百諸侯會盟津。亦曰孟津，又曰富平津。水經云小平津，今云河陽津是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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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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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洛汭，洛入河處。山再成曰邳。」
【索隱】爾雅云「山一成曰邳」。或以爲成皋縣山是。
【正義】李巡云：「山再重曰英，一重曰邳。」括地志云：「大邳山，今名黎陽東山，又曰青壇山，在衞州黎陽南七里。張揖云今成皋，非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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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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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降水在信都(南)。」孔安國曰：「大陸，澤名。」
【索隱】地理志降水字從「系」，出信都國，與虖池、漳河水並流入海。大陸在鉅鹿郡。爾雅云「晉有大陸」，郭璞以爲此澤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降水源出潞州屯留縣西南，東北流，至冀州入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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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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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下尾合名曰逆河，言相向迎受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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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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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播，布也。河至冀州，分布爲九河，下至滄州，更同合爲一大河，名曰逆河，而夾右碣石入于渤海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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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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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瀁水出隴西氐道，至武都爲漢，至江夏謂之夏水。」
【索隱】水經云瀁水出隴西氐道縣嶓冢山，東至武都沮縣爲漢水。地理志云至江夏謂之夏水。山海經亦以漢出嶓冢山。故孔安國云「泉始出山爲瀁水，東南流爲沔水，至漢中東流爲漢水」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嶓冢山水始出山沮洳，故曰沮水。東南爲瀁水，又爲沔水。至漢中爲漢水，至均州爲滄浪水。始欲出大江爲夏口，又爲沔口。漢江一名沔江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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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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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別流也。在荊州。」
【索隱】馬融、鄭玄皆以滄浪爲夏水，卽漢河之別流也。漁父歌曰「滄浪之水清兮，可以濯吾纓」，是此水也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均州武當縣有滄浪水。庾仲雍漢水紀云『武當縣西四十里漢水中有洲，名滄浪洲』也。地記云『水出荊山，東南流爲滄浪水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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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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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三澨，水名。」鄭玄曰：「在江夏竟陵之界。」
【索隱】水經云「三澨，地名，在南邵邔縣北」。孔安國、鄭玄以爲水名。今竟陵有三參水，俗云是三澨水。參音去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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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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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匯，回也。水東回爲彭蠡大澤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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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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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自彭蠡，江分爲三道入震澤，遂爲北江而入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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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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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及馬融、王肅皆以醴爲水名。鄭玄曰：「醴，陵名也。大阜曰陵。長沙有醴陵縣。」
【索隱】按：騷人所歌「濯余佩於醴浦」，明醴是水。孔安國、馬融解得其實。又虞喜志林以醴是江、沅之別流，而醴字作「澧」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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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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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東陵，地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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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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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迆，溢也。東溢分流都共北會彭蠡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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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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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有北有中，南可知也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禹貢三江俱會于彭蠡，合爲一江，入于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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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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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地理志沇水出河東垣縣東王屋山，東至河內武德入河，泆爲滎。」孔安國曰：「濟在溫西北。滎澤在敖倉東南。」
【索隱】水經云：「自河東垣縣王屋山東流爲沇水，至溫縣西北爲濟水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沇水出懷州王屋縣北十里王屋山頂，巖下石泉渟不流，其深不測，旣見而伏，至濟源縣西北二里平地，其源重發，而東南流，爲汜水。」水經云沇東至溫縣西北爲泲水，又南當鞏縣之北，南入于河。釋名云：「濟者，濟也。」下「濟」子細反。按：濟水入河而南，截度河南岸溢滎澤，在鄭州滎澤縣西北四里。今無水，成平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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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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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陶丘，丘再成者也。」鄭玄曰：「地理志陶丘在濟陰定陶西(北)[南]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陶丘在濮州鄄城西南二十四里。又云在曹州城中。徐才宗國都城記云此城中高丘，卽古之陶丘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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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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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荷澤之水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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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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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汶音問。地理志云汶水出泰山郡萊蕪縣原山，西南入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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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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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地理志云桐柏山在南陽平氏縣東南，淮水所出。按：在唐州東五十餘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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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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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與泗、沂二水合入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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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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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鳥鼠共爲雄雌同穴處，此山遂名曰鳥鼠，渭水出焉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鳥鼠山，今名青雀山，在渭州渭源縣西七十六里。山海經云『鳥鼠同穴之山，渭水出焉』。郭璞注云『今在隴西首陽縣西南。山有鳥鼠同穴。鳥名䳜。鼠名鼣，如人家鼠而短尾。䳜似鵽而小，黃黑色。穴入地三四尺，鼠在內，鳥在外』。」䳜音余。鼣，扶廢反。鵽音丁刮反，似雉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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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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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灃音豐。括地志云：「雍州鄠縣終南山，灃水出焉，北入渭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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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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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涇水出原州百泉縣西南笄頭山涇谷，東南流入渭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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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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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漆，沮，二水名，亦曰洛水，出馮翊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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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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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在宜陽之西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洛水出商州洛南縣西冢嶺山，東北流入河。熊耳山在虢州盧氏縣南五十里，洛所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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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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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會于河南城南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澗水出洛州新安縣東白石山之陰。」地理志云瀍水出河南穀城縣朁亭北，東南入於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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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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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會於洛陽之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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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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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合於鞏之東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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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是九州攸同，四奧旣居，[一]九山栞旅，[二]九川滌原，[三]九澤旣陂，[四]四海會同。六府甚脩，[五]衆土交正，致愼財賦，[六]咸則三壤成賦。[七]中國賜土姓：「祗台德先，不距朕行。」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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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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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四方之宅已可居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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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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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九州名山已槎木通道而旅祭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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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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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九州之川已滌除無壅塞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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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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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九州之澤皆已陂障無決溢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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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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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六府，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、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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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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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衆土美惡及高下得其正矣。亦致其貢篚，愼奉其財物之稅，皆法定制而入之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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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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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三壤，上、中、下各三等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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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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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中卽九州也。天子建其國，諸侯祚之土，賜之姓，命之氏，其敬悅天子之德旣先，又不距違我天子政教所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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命天子之國以外五百里甸服：[一]百里賦納緫，[二]二百里納銍，[三]三百里納秸服，[四]四百里粟，五百里米。[五]甸服外五百里侯服：[六]百里采，[七]二百里任國，[八]三百里諸侯。[九]侯服外五百里綏服：[十]三百里揆文教，[十一]二百里奮武衞。[十二]綏服外五百里要服：[十三]三百里夷，[十四]二百里蔡。[十五]要服外五百里荒服：[十六]三百里蠻，[十七]二百里流。[十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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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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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爲天子(之)服治田，去王城面五百里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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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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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甸內近王城者。禾槀曰緫，供飼國馬也。」
【索隱】說文云：「緫，聚束草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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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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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所銍刈謂禾穗。」
【索隱】說文云：「銍，穫禾短鎌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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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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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秸，槀也。服槀役。」
【索隱】禮郊特牲云「蒲越槀秸之美」，則秸是槀之類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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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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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所納精者少，麤者多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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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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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侯，候也。斥候而服事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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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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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采，事也。各受王事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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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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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任王事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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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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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三百里同爲王者斥候，故合三爲一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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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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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綏，安也。服王者政教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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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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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揆，度也。度王者文教而行之，三百里皆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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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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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文教之外二百里奮武衞，天子所以安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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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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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要東以文教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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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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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守平常之教，事王者而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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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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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蔡，法也。受王者刑法而已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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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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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政教荒忽，因其故俗而治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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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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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蠻，慢也。禮簡怠慢，來不距，去不禁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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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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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流行無城郭常居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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東漸于海，西被于流沙，朔、南暨：[一]聲教訖于四海。於是帝錫禹玄圭，以告成功于天下。[二]天下於是太平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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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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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朔，北方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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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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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帝堯也。玄，水色。以禹理水功成，故錫玄圭，以表顯之。自此已上並尚書禹貢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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皋陶作士以理民。[一]帝舜朝，禹、伯夷、皋陶相與語帝前。皋陶述其謀曰：「信其道德，謀明輔和。」禹曰：「然，如何？」皋陶曰：「於！[二]愼其身脩，[三]思長，[四]敦序九族，衆明高翼，近可遠在已。」[五]禹拜美言，曰：「然。」皋陶曰：「於！在知人，在安民。」禹曰：「吁！皆若是，惟帝其難之。[六]知人則智，能官人；能安民則惠，黎民懷之。能知能惠，何憂乎驩兜，何遷乎有苗，何畏乎巧言善色佞人？」[七]皋陶曰：「然，於！亦行有九德，亦言其有德。」乃言曰：「始事事，[八]寬而栗，[九]柔而立，[十]愿而共，[十一]治而敬，擾而毅，[十二]直而溫，簡而廉，刪而實，彊而義，章其有常，吉哉。[十三]日宣三德，蚤夜翊明有家。[十四]日嚴振敬六德，亮采有國。[十五]翕受普施，九德咸事，俊乂在官，[一六]百吏肅謹。毋教邪淫奇謀。非其人居其官，是謂亂天事。[十七]天討有辠，五刑五用哉。[十八]吾言底可行乎？」禹曰：「女言致可績行。」皋陶曰：「余未有知，思贊道哉。」[十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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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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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士若大理卿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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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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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於音烏，歎美之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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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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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絕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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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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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愼脩其身，思爲長久之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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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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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次序九族而親之，以衆賢明作羽翼之臣，此政由近可以及遠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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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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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言帝堯亦以爲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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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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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禹爲父隱，故言不及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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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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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言其人有德，必言其所行事，因事以爲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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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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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性寬弘而能莊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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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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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和柔而能立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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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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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愨愿而恭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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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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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擾，一作『柔』。」駰案：孔安國曰「擾，順也。致果爲毅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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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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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章，明也。吉，善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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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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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三德，九德之中有其三也。卿大夫稱家，明行之可以爲卿大夫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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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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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嚴，敬也。行六德以信治政事，可爲諸侯也。」馬融曰：「亮，信；采，事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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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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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翕，合也。能合受三六之德而用之，以布施政敎，使九德之人皆用事。謂天子(也)如此，則俊德理能之士並皆在官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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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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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此取尚書皋陶謨爲文，斷絕殊無次序，卽班固所謂「疎略抵捂」是也，今亦不能深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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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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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言用五刑必當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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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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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皋陶云我未有所知，思之審贊於古道耳。謙辭也。已上並尚書皋陶謨文，略其經，不全備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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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舜謂禹曰：「女亦昌言。」禹拜曰：「於，予何言！予思日孳孳。」皋陶難禹曰：「何謂孳孳？」禹曰：「鴻水滔天，浩浩懷山襄陵，下民皆服於水。予陸行乘車，水行乘舟，泥行乘橇，山行乘檋，行山栞木。[一]與益予衆庶稻鮮食。[二]以決九川致四海，浚畎澮[三]致之川。與稷予衆庶難得之食。食少，調有餘補不足，徙居。衆民乃定，萬國爲治。」皋陶曰：「然，此而美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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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|
【正義】行，寒孟反。栞，口寒反。
|
|
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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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鳥獸新殺曰鮮。」
【索隱】予音與。上「與」謂「同與」之「與」，下「予」謂「施予」之「予」。此禹言其與益施予衆庶之稻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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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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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畎澮，田閒溝也。」
|
禹曰：「於，帝！愼乃在位，安爾止。[一]輔德，天下大應。清意以昭待上帝命，天其重命用休。」[二]帝曰：「吁，臣哉，臣哉！臣作朕股肱耳目。予欲左右有民，女輔之。[三]余欲觀古人之象，日月星辰，作文繡服色，女明之。予欲聞六律五聲八音，來始滑，以出入五言，女聽。[四]予卽辟，女匡拂予。女無面諛，退而謗予。敬四輔臣。[五]諸衆讒嬖臣，君[六]德誠施皆清矣。」禹曰：「然。帝卽不時，布同善惡則毋功。」[七]
|
[一]
|
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安汝之所止，無妄動，動則擾民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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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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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天將重命汝以美應，謂符瑞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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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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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我欲左右助民，汝當翼成我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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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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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尚書「滑」字作「曶」，音忽。鄭玄曰：「曶者，臣見君所秉，書思對命者也。君亦有焉，以出內政教於五官。」
【索隱】古文尚書作「在治忽」，今文作「采政忽」，先儒各隨字解之。今此云「來始滑」，於義無所通。蓋來采字相近，滑忽聲相亂，始又與治相似，因誤爲「來始滑」今依今文音「采政忽」三字。劉伯莊云「聽諸侯能爲政及怠忽者」，是也。五言謂仁、義、禮、智、信五德之言，鄭玄以爲「出納政教五官」，非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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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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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尚書大傳曰：「古者天子必有四鄰，前曰疑，後曰丞，左曰輔，右曰弼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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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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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一作『吾』。」
【索隱】「諸衆讒嬖臣」爲一句，「君」字宜屬下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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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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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帝用臣不是，則賢愚並位，優劣共流故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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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曰：[一]「毋若丹朱傲，維慢游是好，毋水行舟，朋淫于家，[二]用絕其世。予不能順是。」禹曰：「予(辛壬)娶塗山，[辛壬]癸甲，生啓予不子，[三]以故能成水土功。輔成五服，至于五千里，州十二師，外薄四海，[四]咸建五長，[五]各道有功。苗頑不卽功，[六]帝其念哉。」帝曰：「道吾德，乃女功序之也。」
|
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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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此二字及下「禹曰」，尚書並無。太史公有四字，帝及禹相答極爲次序，當應別見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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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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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朋淫，淫門內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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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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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塗山，國名。辛日娶妻，至于甲四日，復往治水。」
【索隱】杜預云「塗山在壽春東北」，皇甫謐云「今九江當塗有禹廟」，則塗山在江南也。系本曰：「塗山氏女名女媧」，是禹娶塗山氏號女媧也。又按：尚書云「娶于塗山，辛壬癸甲，啓呱呱而泣，予弗子」。今此云「辛壬娶塗山，癸甲生啓」，蓋今文尚書脫漏，太史公取以爲言，亦不稽其本意。豈有辛壬娶妻，經二日生子？不經之甚。
【正義】此五字爲一句。禹辛日娶，至甲四日，往理水，及生啓，不入門，我不得名子，以故能成水土之功。又，一云過門不入，不得有子愛之心。帝繫云「禹娶塗山氏之子，謂之女媧，是生啓」也。
|
|
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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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薄，迫。言至海也。」
【正義】爾雅云：「九夷八狄七戎六蠻謂之四海。」釋名云：「海，晦也。」按：夷蠻晦昧無知，故云四海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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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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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諸侯五國，立賢者一人爲方伯，謂之五長，以相統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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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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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三苗頑凶，不得就官，善惡分別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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皋陶於是敬禹之德，令民皆則禹。不如言，刑從之。[一]舜德大明。
於是夔行樂，[一]祖考至，羣后相讓，鳥獸翔舞，筆韶九成，鳳皇來儀，[二]百獸率舞，百官信諧。帝用此作歌曰：「陟天之命，維時維幾。」[三]乃歌曰：「股肱喜哉，元首起哉，百工熙哉！」[四]皋陶拜手稽首揚言曰：「念哉，[五]率爲興事，愼乃憲，敬哉！」[六]乃更爲歌曰：「元首明哉，股肱良哉，庶事康哉！」(舜)又歌曰：「元首叢脞哉，股肱惰哉，萬事墮哉！」[七]帝拜曰：「然，往欽哉！」於是天下皆宗禹之明度數聲樂，[八]爲山川神主。
|
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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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若今太常卿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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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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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筆韶，舜樂名。備樂天九奏而致鳳皇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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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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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奉正天命以臨民，惟在順時，惟在愼微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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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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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股肱之臣喜樂盡忠，君之治功乃起，百官之業乃廣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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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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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使羣臣念帝之戒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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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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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率臣下爲起治之事，當愼汝法度，敬其職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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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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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叢脞，細碎無大略也。君如此，則臣懈惰，萬事墮廢也。」
|
|
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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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舜本紀云禹乃興九韶之樂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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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舜薦禹於天，爲嗣。十七年[一]而帝舜崩。三年喪畢，禹辭辟舜之子商均於陽城。[二]天下諸侯皆去商均而朝禹。禹於是遂卽天子位，[三]南面朝天下，國號曰夏后，姓姒氏。[四]
|
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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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劉熙曰：「若此，則舜格于文祖，三年之後，攝禹使得祭祀與？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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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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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劉熙曰：「今潁川陽城是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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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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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皇甫謐曰：「都平陽，或在安邑，或在晉陽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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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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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禮緯曰：「祖以吞薏苡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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帝禹立而舉皋陶薦之，且授政焉，而皋陶卒。[一]封皋陶之後於英、六，[二]或在許。[三]而后舉益，任之政。
|
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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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帝王紀云：「皋陶生於曲阜。」曲阜偃地，故帝因之而以賜姓曰偃。堯禪舜，命之作士。舜禪禹，禹卽帝位，以咎陶最賢，薦之於天，將有禪之意。未及禪，會皋陶卒。」括地志云：「咎繇墓在壽州安豐縣南一百三十里故六城東，東都陂內大冢也。」
|
|
[二]
|
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史記皆作『英』字，而以英布是此苗裔。」
【索隱】地理志六安國六縣，咎繇後偃姓所封國。英地闕，不知所在，以爲黥布是其後也。
【正義】英蓋蓼也。括地志云：「光州固始縣，本春秋時蓼國。偃姓，皋陶之後也。左傳云子夑滅蓼。太康地志云蓼國先在南陽故縣，今豫州郾縣界故胡城是，後徙於此。」括地志云：「故六城在壽州安豐縣南一百三十二里。春秋文五年秋，楚成大心滅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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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
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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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皇覽曰：「皋陶冢在廬江六縣。」
【索隱】許在潁川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許故城在許昌縣南三十里，本漢許縣，故許國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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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年，帝禹東巡狩，至于會稽而崩。[一]以天下授益。三年之喪畢，益讓帝禹之子啓，而辟居箕山之陽。[二]禹子啓賢，天下屬意焉。及禹崩，雖授益，益之佐禹日淺，天下未洽。故諸侯皆去益而朝啓，曰「吾君帝禹之子也」。於是啓遂卽天子之位，是爲夏后帝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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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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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皇甫謐曰：「年百歲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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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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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孟子「陽」字作「陰」。劉熙曰：「崈高之北。」
【正義】按：陰卽陽城也。括地志云：「陽城縣在箕山北十三里。」又恐「箕」字誤，本是「嵩」字，而字相似。其陽城縣在嵩山南二十三里，則爲嵩山之陽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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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后帝啓，禹之子，其母塗山氏之女也。
有扈氏不服，[一]啓伐之，大戰於甘。[二]將戰，作甘誓，乃召六卿申之。[三]啓曰：「嗟！六事之人，[四]予誓告女：有扈氏威侮五行，怠棄三正，[五]天用勦絕其命。[六]今予維共行天之罰。[七]左不攻于左，右不攻于右，女不共命。[八]御非其馬之政，女不共命。[九]用命，賞于祖；[十]不用命，僇于社，[十一]予則帑僇女。」[十二]遂滅有扈氏。天下咸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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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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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地理志曰扶風鄠縣是扈國。
【索隱】地理志曰扶風縣鄠是扈國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雍州南鄠縣本夏之扈國也。地理志云鄠縣，古扈國，有戶亭。訓纂云戶、扈、鄠三字，一也，古今字不同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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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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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馬融曰：「甘，有扈氏南郊地名。」
【索隱】夏啓所伐，鄠南有甘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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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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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天子六軍，其將皆命卿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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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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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各有軍事，故曰六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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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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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五行，四時盛德所行之政也。威侮，暴逆之。三正，天、地、人之正道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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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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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勦，截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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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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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共，奉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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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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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鄭玄曰：「左，車左。右，車右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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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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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御以正馬爲政也。三者有失，皆不奉我命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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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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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天子親征，必載遷廟之祖主行。有功卽賞祖主前，示不專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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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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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又載社主，謂之社事。奔北，則僇之社主前。社主陰，陰主殺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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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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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非但止身，辱及女子，言恥累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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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后帝啓崩，[一]子帝太康立。帝太康失國，[二]昆弟五人，[三]須于洛汭，作五子之歌。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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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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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皇甫謐曰夏啓元年甲辰，十年癸丑崩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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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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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盤于遊田，不恤民事，爲羿所逐，不得反國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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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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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皇甫謐云號五觀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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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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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太康五弟與其母待太康于洛水之北，怨其不反，故作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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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康崩，弟中康立，是爲帝中康。帝中康時，羲、和湎淫，廢時亂日。[一]胤往征之，作胤征。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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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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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羲氏，和氏，掌天地四時之官。太康之後，沈湎于酒，廢天時，亂甲乙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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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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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胤國之君受王命往征之。」鄭玄曰：「胤，臣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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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康崩，子帝相立。帝相崩，子帝少康立。[一]帝少康崩，子帝予[二]立。帝予崩，子帝槐[三]立。帝槐崩，子帝芒[四]立。帝芒崩，子帝泄立。帝泄崩，子帝不降[五]立。帝不降崩，弟帝扃立。帝扃崩，子帝厪[六]立。帝厪崩，立帝不降之子孔甲，是爲帝孔甲。帝孔甲立，好方鬼神，事淫亂。夏后氏德衰，諸侯畔之。天降龍二，有雌雄，孔甲不能食，[七]未得豢龍氏。[八]陶唐旣衰，其后有劉累，[九]學擾龍[十]于豢龍氏，以事孔甲。孔甲賜之姓曰御龍氏，[十一]受豕韋之後。[十二]龍一雌死，以食夏后。夏后使求，懼而遷去。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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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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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左傳魏莊子曰：「昔有夏之衰也，后羿自鉅遷于窮石，因夏人而代夏政。恃其射也，不修人事，而信用伯明氏之讒子寒浞。浞殺羿，烹之，以食其子，子不忍食，殺于窮門。浞因羿室，生澆及豷。使澆滅斟灌氏及斟尋氏，而相爲澆所滅，后緡歸于有仍，生少康。有夏之臣靡，自有鬲收二國之燼以滅浞，而立少康。少康滅澆于過，后杼滅豷于戈，有窮遂亡。」然則帝相自被篡殺，中閒經羿浞二氏，蓋三數十年。而此紀總不言之，直云帝相崩，子少康立，疏略之甚。」
【正義】帝王紀云：「帝羿有窮氏未聞其先何姓。帝嚳以上，世掌射正。至嚳，賜以彤弓素矢，封之於鉏，爲帝司射，歷虞、夏。羿學射於吉甫，其臂長，故以善射聞。及夏之衰，自鉏遷于窮石，因夏民以代夏政。帝相徙于商丘，依同姓諸侯斟尋。羿恃其善射，不修民事，淫于田獸，棄其良臣武羅、伯姻、熊髡、尨圉而信寒浞。寒浞，伯明氏之讒子，伯明后以讒棄之，而羿以爲己相。寒浞殺羿於桃梧，而烹之以食其子。其子不忍食之，死于窮門。浞遂代夏，立爲帝。寒浞襲有窮之號，因羿之室，生奡及豷。奡多力，能陸地行舟。使奡帥師滅斟灌、斟尋，殺夏帝相，封奡於過，封豷於戈。恃其詐力，不恤民事。初，奡之殺帝相也，妃有仍氏女曰后緡，歸有仍，生少康。初，夏之遺臣曰靡，事羿，羿死，逃於有鬲氏，收斟尋二國餘燼，殺寒浞，立少康，滅奡於過，后杼滅豷於戈，有窮遂亡也。」按：帝相被篡，歷羿浞二世，四十年，而此紀不說，亦馬遷所爲疏略也。奡音五告反。豷音許器反。括地志云：「故鉏城在滑州韋城縣東十里。晉地記云河南有窮谷，蓋本有窮氏所遷也。」括地志云：「商丘，今宋州也。斟灌故城在青州壽光縣東五十四里。斟尋故城，今青州北海縣是也。故過鄉亭在萊州掖縣西北二十里，本過國地。故鬲城在洛州密縣界。杜預云國名，今平原鬲縣也。」戈在宋鄭之閒也。寒國在北海平壽縣東寒亭也。伯明其君也。臣瓚云斟尋在河南，蓋後遷北海也。汲冢古文云太康居斟尋，羿亦居之，桀又居之。尚書云：「太康失邦，兄弟五人須于洛汭。」此即太康居之，爲近洛也。又吳起對魏武侯曰「夏桀之居，左河、濟，右太華，伊闕在其南，羊腸在其北」。又周書度邑篇云武王問太公「吾將因有夏之居」，即河南是也。括地志云：「故鄩城在洛州鞏縣西南五十八里，蓋桀所居也。陽翟縣又是禹所封，爲夏伯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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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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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音佇。系本云季佇作甲者也。左傳曰杼滅豷于戈。國語云杼能帥禹者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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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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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音回。系本作「帝芬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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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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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音亡。鄒誕生又音荒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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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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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系本作「帝降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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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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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音覲。鄒誕生又音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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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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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音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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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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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賈逵曰：「豢，養也。穀食曰豢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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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九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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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服虔曰：「后，劉累之爲諸侯者，夏后賜之姓。」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劉累故城在洛州緱氏縣南五十五里，乃劉累之故地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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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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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應劭曰：「擾音柔。擾，馴也。能順養得其嗜慾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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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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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服虔曰：「御亦養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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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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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受，一作『更』。」駰案：賈逵曰「劉累之後至商不絕，以代豕韋之後。祝融之後封於豕韋，殷武丁滅之，以劉累之後代之」。
【索隱】按：系本豕韋，防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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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十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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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賈逵曰：「夏后既饗，而又使求致龍，劉累不能得而懼也。」傳曰遷於魯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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孔甲崩，子帝皋立。帝皋崩，[一]子帝發立。帝發崩，子帝履癸立，是爲桀。[二]帝桀之時，[三]自孔甲以來而諸侯多畔夏，桀不務德而武傷百姓，百姓弗堪。迺召湯而囚之夏臺，[四]已而釋之。湯修德，諸侯皆歸湯，湯遂率兵以伐夏桀。桀走鳴條，[五]遂放而死。[六]桀謂人曰：「吾悔不遂殺湯於夏臺，使至此。」湯乃踐天子位，代夏朝天下。湯封夏之後，[七]至周封於杞也。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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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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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左傳曰皋墓在殽南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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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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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桀，名也。按：系本帝皋生發及桀。此以發生桀，皇甫謐同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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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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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謚法：「賊人多殺曰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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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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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獄名。夏曰均臺。皇甫謐云「地在陽翟」是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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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五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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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孔安國曰：「地在安邑之西。」鄭玄曰：「南夷，地名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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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六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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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從禹至桀十七君，十四世。」駰案：汲冢紀年曰「有王與無王，用歲四百七十一年矣」。
【索隱】徐廣曰：「從禹至桀，十七君，十四世。」案：汲冢紀年曰「有王與無王，用歲四百七十一年」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廬州巢縣有巢湖，即尚書『成湯伐桀，放於南巢』者也。淮南子云『湯敗桀於歷山，與末喜同舟浮江，奔南巢之山而死』。國語云『滿於巢湖』。又云『夏桀伐有施，施人以妺喜女焉』。」女音女慮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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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七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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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夏亭故城在汝州郟城縣東北五十四里，蓋夏后所封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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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八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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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汴州雍丘縣，古杞國城也。周武王封禹後，號東樓公也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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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史公曰：禹爲姒姓，其後分封，用國爲姓，故有夏后氏、有扈氏、有男氏、斟尋氏、[一]彤城氏、襃氏、費氏、[二]杞氏、繒氏、辛氏、冥氏、斟(氏)戈氏。孔子正夏時，學者多傳夏小正云。[三]自虞、夏時，貢賦備矣。或言禹會諸侯江南，計功而崩，因葬焉，命曰會稽。會稽者，會計也。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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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一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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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徐廣曰：「一作『斟氏、尋氏』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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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二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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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】系本男作「南」，尋作「鄩」，費作「弗」，而不云彤城及襃。按：周有彤伯，蓋彤城氏之後。張敖地理記云：「濟南平壽縣，其地即古斟尋國。」又下云斟戈氏，按左傳、系本皆云斟灌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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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三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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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禮運稱孔子曰：「我欲觀夏道，是故之杞，而不足徵也，吾得夏時焉。」鄭玄曰：「得夏四時之書，其存者有小正。」
【索隱】小正，大戴記篇名。正征二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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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四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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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集解】皇覽曰：「禹冢在山陰縣會稽山上。會稽山本名苗山，在縣南，去縣七里。越傳曰禹到大越，上苗山，大會計，爵有德，封有功，因而更名苗山曰會稽。因病死，葬，葦棺，穿壙深七尺，上無瀉泄，下無邸水，檀高三尺，土階三等，周方一畝。呂氏春秋曰『禹葬會稽，不煩人徒』。墨子曰『禹葬會稽，衣裘三領，桐棺三寸』。地理志云山上有禹井、禹祠，相傳以爲下有羣鳥耘田者也。」
【索隱】抵，至也，音丁禮反。葦棺者，以葦爲棺。謂蘧蒢而斂，非也。禹雖儉約，豈萬乘之主而臣子乃以蘧蒢裹尸乎？墨子言「桐棺三寸」，差近人情。
【正義】括地志云：「禹陵在越州會稽縣南十三里。廟在縣東南十一里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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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索隱述贊】堯遭鴻水，黎人阻飢。禹勤溝洫，手足胼胝。言乘四載，動履四時。娶妻有日，過門不私。九土既理，玄圭錫茲。帝啟嗣立，有扈違命。五子作歌，太康失政。羿浞斯侮，夏室不競。降于孔甲，擾龍乖性。嗟彼鳴條，其終不令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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